彼岸花开

懒人一个(๑•́ ₃ •̀๑)◞不怎么写文
请多多指教✧*。٩(^㉨^*)و✧*。

【酒茨】你的良心不会痛么!不会(上,现代PA,OOC)

秋之葵:

    上




  


  有人报警说出了人命,救护车过去发现被害者已经死亡,现在要刑侦科的过去看一下。




  酒吞跟着队伍出发,他是刚毕业不久分进来的警员,刑侦科还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毁三观。而这次的案子更加令他惊讶。被害者是一个42的中年男子,而杀害他的人是他9岁的继子。




  现场真是糟糕透了,乱七八糟的,而被害人的血从二楼的楼梯一直到一楼的客厅,一长条的痕迹。酒吞顾着拍照取证,给前辈们打下手,而另一边已经有一位女同事花鸟卷在给这位小案犯做笔录。




  酒吞抽空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孩看起来一点都不慌张和害怕,甚至有些激动的样子。他乖乖的坐着,紧紧地抱着他的书包,问一句答一句,乖得吓人。




  他掏了掏裤兜,拿出一块巧克力,放到了孩子的手里,转过身戴好手套继续工作。




  而案件也确实没有什么内情,小孩叫茨木童子,母亲带着他嫁给了被害人。但是婚后,被害人对母子俩很不好,动辄打骂,还会冬天里把小孩一个人丢出来,锁了门,一整晚不让进去。还是邻居看不过去,把孩子带回自己家凑合了一晚。




  前不久他的母亲受不了这种日子,跟别人私奔了。茨木被丢下了,继父更加变本加厉的打骂他,而茨木自己说:“最近不止打我,还会摸我,脱掉我的衣服,让我趴在地上给他看。我知道这样不对,就会拒绝。但是今天他喝了酒,扯坏了我的衣服,还要亲我,一直捏我,我很生气,就随手拿东西戳他,后来发现是筷子。戳了几下他还能动,就一直追着我跑,后来我就往楼上跑,他抓住了我的脚,我踹了他一下,他就滚下楼梯,然后他就死了。”




  他看起来十分开心,显然是对这事儿万分的满意。




  女警员做完了记录,看了一眼不远处旁听的邻居,那个女人已经捂着嘴在哭了,看到警员过来,拉着她说:“孩子很可怜的,母亲不要他了,继父对他也不好...真是没想到不止打骂,还对他做这种事...”




  收拾了现场,将孩子带回警局,虽说是嫌疑人,但是毕竟还是个孩子,现在已经快要午夜了,酒吞就买了泡面和饮料给他吃。




  他笑着说了谢谢,然后乖乖的吃了东西,从一直紧紧抱着不肯松手的书包里拿出本子开始写作业。




  ......除去杀了人这事儿,还真是个乖孩子。




  “你明天不用去学校...别写了,快休息吧。”酒吞不禁提醒他。




  他眨了眨眼,有些为难,想了一下问他:“那我写完,你可以帮我交给老师么?不然这个月就没有小红花了。”




  酒吞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头发,点了下头。他又趴回去开始写作业,酒吞坐在一边陪着,明明可以下班回家了,但是果然是有点放心不下啊。




  组长那边整理完了资料,在门口跟酒吞挥了挥手,酒吞跟着过去。




  “明天福利院来接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很快就可以结案。你今晚辛苦下,照顾下那个孩子,明天送走了你再回家休息,明天给你放假。”




  酒吞点了下头,不叮嘱他也准备这么做了。他返回休息室,茨木已经换了一科作业在做,酒吞坐在他旁边,拿了课本百无聊赖的看,过了许久,茨木忽然问:“我会被送去监狱么?”




  他仰着头,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看起来并不太担心的样子。




  “不会,这不是你的错。”




  茨木低下头,开始收拾书包,看样子写完了。他一边收拾一边说:“他总是打我,还骂我小骚货。妈妈走了之后他就不经常回家了,每次回来我都要偷他的钱藏起来,不然之后我就没饭吃了。但是他每次都喝得很醉,钱丢了他都不知道。”




  茨木抬起头,隐约带着一丝丝笑意,得意洋洋的炫耀:“他好笨,对吧?”




  酒吞点了下头:“嗯,好笨。不过,忘掉这件事,以后可不能偷东西呦!”




  茨木撇了撇嘴,有些无奈:“可是以后没饭吃怎么办啊,饿肚子很难受的。”他又抬起头,这次是真的在笑了,可爱的一塌糊涂:“对了,你给我的面很好吃,饮料也很好喝,我最喜欢你了。”




  酒吞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的书包放在椅子上,把她抱起来说道:“那去洗个澡吧?衣服也给你洗了,现在外面很热,明天一准儿干了。”




  茨木搂着他的脖子傻兮兮的笑着,跟他去警局里条件并不太好的淋浴间洗了澡。




  他身上淤青很多,大腿根和臀部全都是青紫的痕迹,看起来起码有三四天了,周围已经扩散了不少。酒吞眯了眯眼,人渣,死了活该。可惜要带累这个孩子,或许一辈子都要背着杀人犯的称号。




  茨木自己洗澡,酒吞拿着他的衣服在洗手池给他洗衣服。拧干,晾好,然后用大毛巾裹着茨木在休息室凑合了一觉。




  隔天一早,就被花鸟卷推醒,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孩子,指了指手里的袋子——早餐。




  茨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说了一声:“早上好。”




  人都醒了,花鸟卷也不再不吭声了,笑眯眯地捏了一下他的脸:“早啊,小朋友。洗漱一下来吃早餐咯~”




  酒吞人还迷糊着,他有点起床气,每次都要自己调节一下才能缓解,于是没说话,坐在另一边拿着一杯隔夜的浓茶慢慢喝。




  花鸟卷拿了衣服给茨木穿上,带他去漱口洗脸,然后把带过来的早餐给他摆好,递了筷子给他慢慢吃。




  这真是有史以来待遇最好的一位杀人犯了。




  茨木抓着筷子,眨了眨眼,然后把筷子放下,用手抓了小包子来吃。花鸟卷也明白了,把筷子收起来,给他找了个勺子:“喏,喝粥用这个。”




  茨木给他笑了一下,甜甜的像个天使。




  福利院的人没说什么时候来,只能干等着。他抱着课本在休息室读书,那边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




  肝脏被捅了个窟窿,头部也摔了个大口子,死因是肝脏破裂引起的内出血和休克,头部的伤口倒不见得多严重,顶多让他昏迷。




  情况和茨木供述的一致,只有一点让法医有些奇怪:“筷子是凶器没错,伤口符合。但是因为脂肪和皮肤的包裹,这么大的伤口应该不会造成太多的出血,伤口这里的出血量有些大了。”




  负责此案的组长想了一下给他解释:“他被捅穿肝脏是在一楼,那时候还没磕到头,没有昏迷,或许是他自己用力按压了,然后因为暴怒开始追打那孩子,又在楼梯上被蹬了一下,滚下了楼。”




  这并不是太大的问题,于是法医的报告上多了几句话,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茨木对酒吞和花鸟卷恋恋不舍得,福利院的人来了也沉默着不肯乖乖跟着走。花鸟卷笑着给福利院的人解释了一下,人家倒也理解,等着茨木跟他们告别。




  花鸟卷写了自己的电话和住址,又怼了一下酒吞,酒吞也写上去,交给他:“行了吧?乖乖听话,过几天去看你。”




  茨木仔细的收好纸条,跟他们挥手告别。




  酒吞偶尔会去看茨木,但是也就在头一年而已。花鸟卷倒是坚持去看,每次还都要提一下:“那孩子很想你呢。”




  酒吞翻个白眼,不予理会。可惜该来的还是要来,几年后酒吞又见到了他,茨木作为目击者被带到了学校的一个空办公室接受询问。




  这次是某个中学,三个男生在楼顶打了起来,其中一个被另外两人联合着打了一顿,也不知怎么的,这倒霉蛋被击中了鼻梁骨和肋骨,人当时就昏迷了不说,现在一根断了的肋骨正顶着肺脏,一个不小心就要戳进去,正在急救室里手术。而报案人正是茨木童子。




  “茨木,好久不见啊。”酒吞翻开本子,随口打了个招呼。




  茨木抿了抿嘴,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挺开心。




  “这么开心?”




  “因为见到你啦。”他这次也不掩饰,直接笑了出来。




  酒吞尴尬的咳了一下,这孩子真是的,搞得自己有点小愧疚了。




  “行了,不扯了,给我说一下经过。”




  “我中午都在顶楼吃饭和休息的,比较安静。然后今天要去给老师送东西,就迟了一些才上去。上楼的时候,迎面碰到两位同学,我没在意就上去了,然后发现西川同学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了。我不敢动他,就下楼去找老师帮忙。”




  唔,也不算是目击,只能算是抓了个尾巴。




  “你遇到的两个人是谁?”




  “川上和輝同学,还有一位我只是见过,不知道名字。”




  “他们三人之间有没有什么矛盾?”




  “川上和輝同学比较有名吧”茨木笑了一下,很不屑的那种“不太听话,逃课,打架,我好几次看到他在厕所吸烟。不过平日里没什么交集,我们俩只是一个班而已。唔...不对,也不完全是没交集,上个学期期末考试过后,他把我堵在校门口,叫我杀人犯,被我踹了一脚。”茨木得意洋洋的挑了下眉,酒吞又想起了几年前问询他的时候,也是这样。




  “西川同学叫什么不太清楚,只知道姓西川。他平时总和川上和輝一起玩,别的就不知道了。”




  酒吞点了点头,示意他出去,然后让下一位进来。这次进来的是一位老师,经过询问,关系也确实和茨木说的一样。




  或许就是不良之间打了起来。酒吞收拾好东西,跟着回了警局,而在川上和輝和另一位嫌疑人山崎一成的嘴里,有了不同的发现。




  “我和川上收到了一封信”山崎一成情绪依旧不太稳定,浑身颤抖,说话都不怜悧。




  “信里是我们三个去...去歌舞伎町的事情,时间和地点都说了,然后说,他知道了这件事,要曝光出去。然后就叫来西川一起商量,西川看了我们俩的信,然后支支吾吾说他没收到信件。今天早晨,我和川上提前到学校,翻了西川的柜子和东西,发现了一封信,里面是夸赞他的话,还说...钱已经放在楼顶水箱西北角的砖块下面,让他中午去拿。”




  “我和川上就有了怀疑,觉得是他出卖了我们俩,换取钱财,中午的时候西川果然一个人偷偷跑了,我们就跟上去了,他果然去了顶楼,我们俩很生气,就把他打了一顿。但是肯定没有那么严重...真的!”




  川上和山崎都坚称没有打的很严重,但是西川一度命悬一线也是事实,只好先留着关押起来,等西川醒来再问一下了。




  下了班,酒吞想着好久没见茨木,而他还那么欢喜的看自己,果然还是去看看吧。




  买了水果和一些甜品,他去了福利院。茨木正在做作业,还跟小时候一样,特别认真,书本都摆的整整齐齐,规规矩矩的坐着。酒吞没有打搅他,看他开始收拾东西才咳嗽了一下。




  茨木看到他十分惊喜,站起来就扑了过来。




  “你总不来看我...”半大的孩子鼓着脸颊跟他撒娇。




  “花鸟卷姐姐都经常来,上周还过来一次,只有你不来!”




  酒吞笑了一下,把带来的东西给他,茨木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然后皱着眉抱怨:“真是倒霉,好好地午休没了就算了,下午的课也没怎么上。放学了还有好多同学围着我问这问那...又不是什么好事。”




  酒吞笑出了声,这孩子...




  茨木找了把水果刀,拿了一个酒吞带过来的苹果,一边削皮一边跟他说:“你说我以后也做警察怎么样?每天都跟你在一起。”




  他的手很稳,削下来的苹果皮只有不到一厘米的宽度,全程都没断,一路到了底。苹果几乎还保持着圆润的样子,被他切成了小块,摆在了酒吞面前。




  “一点也不好,总是加班,花鸟卷说你成绩很好,以后做什么都可以吧?”




  茨木笑了一下,说:“可是只想和你在一起啊。”




  小孩子的执着真是奇怪。酒吞接过他递过来的苹果块,塞进了嘴里。




  几天后,西川脱离生命危险,但是因为鼻梁骨被打,造成了脑震荡,每次询问问不出来什么就算了,他还记不太清楚。




  被川上和山崎殴打,晕过去之前又听到脚步声,这应该是指茨木。问到他信件的问题,他总是避而不谈,整个案件里最重要的地方被他隐瞒着,那肯定不能结案,于是只能拖着。




  那两位已经被家长保释,目前已经开始继续念书了,真是头疼。




  再后来西川痊愈,没办法了只好说实话:“我的信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我们三个去歌舞伎町,但是我的是...之前带着女朋友去堕胎的事。那人约我中午到顶楼见面约谈,我这事儿没多少人知道,我怕川上他们知道以后把这事儿传出去,所以就没跟他们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中午过去之后,没人,等了几分钟,川上他们就来了,我以为是他在勒索我,就打了起来。”




  “那你的信呢?”




  “不知道,我藏在了我们班鞋柜后面的缝隙里,后来再去看已经没有了。”




  有人在故意玩弄这三个孩子,那个人躲在暗处悄悄地看热闹。西川也已经康复,且川上和山崎还背着案子,几家人都不太愉快,协商着私聊了,警局这边也没空为了几个中学生没完没了的浪费时间,于是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结案了。




  自那以后,茨木变得没皮没脸了起来,有空就去警局门口蹲着等他,时间长了看茨木过来都没人拦他,还会笑眯眯地给茨木指酒吞的位置。




  烦不胜烦,明明花鸟卷对他更好,温柔又漂亮,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不是应该更喜欢漂亮的大姐姐么?




  可惜茨木不喜欢,天天追着酒吞跑。来年就是国三,茨木来的次数少了些,开始很认真的准备考试,他说要拿到某个颇为有名的私立学校的免费名额,这倒是好事儿,酒吞也挺开心的,特意带他去书局买了一堆练习册给他。




  总之,不要来烦我,怎么都好说。




  茨木如愿的上了心仪的学校,开学前一天就穿着让无数学生羡慕的校服来警局找酒吞。




  这校服确实好看,茨木长得也帅气,才高一已经快要一米八了,他面无表情的微微昂着头站在酒吞的座位旁边,对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看着倒是个冷漠傲慢的公子模样。




  酒吞拍了拍他,拿起自己的外套和钥匙,对他说:“今天没什么事了,给你庆祝下。想吃什么?”




  茨木瞬间笑了,雪白的牙齿都露了出来,十分开心的说:“去菜场吧!我做给你吃,我手艺很好的!”




  酒吞点了下头,这也略有耳闻,他在福利院经常掌勺,手艺已经被花鸟卷吹上了天。




  茨木做了不少菜,味道也确实很好。酒吞甚至不想放他走了,自己一个人住,家里不甚整齐就算了,吃饭确实是大问题。茨木甚至还做了一盒冰淇淋,冻在冰箱里给酒吞说:“不太甜,明天就可以吃啦。每次少吃一点,不然会拉肚子。”




  他抽了抽鼻子,显然是深有体会。




  “怎么,你吃到拉肚子过?”酒吞开了一罐啤酒,跟正在洗碗的茨木闲聊。




  “不是我啦,是其他的孩子。太贪吃了,晚上偷偷打开冰箱去吃,第二天一直拉肚子,福利院的老师问了话才说了实话,真是笑死了。”他轻轻地笑了出来,幼时的童音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清脆的少年音,不说容貌,怕是这嗓子也能吸引不少小姑娘喜爱他。




  私立学校课程并不太紧,毕竟大部分都是富二代,家里事情都很多,但是也不缺家庭教师,学校自然放松了一些,但是成绩的要求却比任何学校都严格。




  茨木只有更努力才能保持年级第一的成绩,继续拿奖学金,保持减免学费的资格。幸好课程不太多,他还有空去打工,因为模样俊秀,在高级餐厅做服务生,薪资十分可观,唯一让人尴尬的是他经常会遇到自己的同学们。




  但是茨木平时人缘很好,见到同学也会好好地进行服务,不多嘴,但是却会偷偷地给同学挤眉弄眼,这样的态度让很多同学都颇为受用,学校里也跟他关系好了起来。




  家庭条件不好,但是努力又开朗,人也和善且大方,模样还好看!不少女同学甚至相约去餐厅,只为了看茨木跟自己偷偷打招呼,然后疯狂的给他小费。




  服务生当然不会拒绝小费,但是往往过个一两天,小费给的太多的女同学们总会收到茨木的礼物,他自己做的便当或者甜品,诗集和时下流行的小说和漫画,甚至还有手工做的手帕和书签,不是多珍贵的东西,但是显然是一番心意。




  去餐厅的女同学们更多了,餐厅经理颇为开心的给茨木涨了工资,开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好好干啊,茨木!”




  于是周末一边给酒吞收拾房间,一边开心的跟酒吞炫耀:“哎呀,最近手头松了不少呢,你有没有想要的礼物啊?我可以送给你呦!”




  酒吞正在刮胡子,嗡嗡声遮盖住了茨木的声音,但是他还是勉强听到了,于是教训他:“我比你年长十二岁,还用你给我买?你留着好好念书吧,实在多得烧手就去照顾你的弟妹去。”




  茨木撅了噘嘴,不太开心的翻了个白眼。酒吞看到了,但是没说,心里暗笑这小孩子真难搞。




  中午吃饭的时候,茨木问他:“你什么时候结婚啊?是不是就不用我来帮你做家务啦?”




  “怎么,嫌烦不想做了?”




  “不是...我怕你不需要我了。”茨木用筷子戳了戳米饭,情绪有些低落。




  酒吞瞥了他一眼,真是缺乏安全感,做个家务都能扯到这种事上。不过酒吞自然是理解的,他一直过得不太好,也没见有什么亲密的朋友,也没有家人,虽然福利院条件还可以,但是也就是够个温饱,高中的学费和大学的学费大部分都要茨木自己承担,下面还有福利院其他的孩子需要他照顾,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暂时没什么想法吧,遇到喜欢的人肯定就会结婚了。”




  茨木眨了眨眼,小声问他:“如果有人喜欢你呢?”




  酒吞笑了出来,对他说:“那可完了,喜欢我的人从我家门口能排到警局门口去!”




  茨木低低的哦了一声,沉默的开始吃饭。真不像他,茨木应该是一只恬噪的鸟,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吃完饭洗了碗茨木就走了,说是还有事就走了。以往他都巴不得住下来,这可真是怪了。




  但是没多久,酒吞就没空想这些了,某位富豪报警,说自己的儿子被绑架了。酒吞叹了口气,一边换鞋一边暗骂这些王八蛋,真是一会儿都不给人消停。




  去了警局,这位富豪正在大发雷霆,整个大厅被他搅得一团乱。他破口大骂警察没用,他辛辛苦苦赚钱不是为了养这些废物云云。酒吞皱了下眉,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刑侦二科一组的组长酒吞童子,您要是有什么线索赶紧都说一下,一直在这说我们没用,那我们肯定就真的没用了。”




  说完就朝着问询室走去。




  富豪也不好继续骂人,只能把知道的东西再跟他说一遍,酒吞安排了组员去查看录像和失踪地点进行调查,他自己安抚了富豪,就回到办公室倒了杯茶喝。




  玛德,真是让人头大。




  天已经黑了,录像倒是有,能确定这孩子是在他的学校后门某一段失踪的,那边有大约四五百米长的街道没有监控,但是车流量并不小,调查起来并不容易。




  绑匪那边发了短信说要求富豪支付美元,要价50万。这价格对富豪并不算多,他甚至想着离开警局,干脆给了钱了事算了。但是他老婆不让,夫妻二人奋斗多年又撞了几次大运才有了现在的身价,他的妻子实际上十分吝啬,于是撺掇着丈夫报了警。




  孩子的照片也发过来了一张,背景是一面白色的墙壁,他被绑着,眼睛蒙了黑布,嘴上贴了胶带,看着还不错,衣服是干净且整齐的。




  照片上找不到什么线索,只能把绑匪要求的支付方式拿来研究。




  绑匪说要把五十万美元放在某一趟地铁的最后一节车厢,且要求在始发站放进去。




  地铁人流量大,始发站去安排人跟踪也相对来说困难一些,但是时间到了,不做也不行,钱袋子放进最后一节车厢,富豪又转身出了地铁,那袋子被丢在座位下面,大部分乘客并没有注意。




  附近的警察紧张兮兮的看着,然而到了终点站也没人去动那个袋子。




  这特么就怪了,到了终点站,警员也只好下车,叮嘱工作人员不要碰那个袋子,然后等着这一趟地铁返回时再跟踪。




  大约十五分钟后,这一趟地铁从终点站开往始发站,袋子还是没人动,几分钟后,酒吞对组员说:“那十五分钟的时间,把终点站的监控录像都看一遍。”




  他们在某个出口处,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外套,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提着一个袋子,和地铁上的一模一样。跟踪的警员过去打开袋子,全都是报纸。




  他们输了。




  这个认知让酒吞十分憋屈,狠狠地踹了一脚桌子,地上来回转了几圈,愤怒的说:“排查去,地铁工作人员!”




  平时他脾气不会这么大,这个模样也是少见了。




  “愣着干嘛!去啊!”




  绑架案100件里面99件都是失败,只是没想到这次这么背就让他遇到了这个1%!看来早就预谋好了,排查地铁工作人员都是常规工作,实际上到底有没有工作人员参与都不一定。




  毕竟是公共设施,地铁在打扫卫生和进行转向的时候也并非是在完全不能通行的地方进行,不能否认,这是他的失职。




  那边车辆排查也没有结果,在这位少爷失踪期间来往的车辆筛选了一遍,没有特别可疑的,追踪到的大部分最后也都摆脱了嫌疑,真是活见鬼了。




  没多久,富豪的手机又收到了一条短信,里面是一个打开的袋子,里面满满是美元。短信内容是:钱收到了,感谢您的慷慨。你的儿子在他学校三号教学楼负一层停车场的工具间,他很好,请不用担心。




  真是!!!




  酒吞气到爆炸,真是一开始就被捉弄了!!!




  带着人去了学校,少爷果然好好地,解开绳子之后,问他知不知道什么,他只说自己来学校,停了车之后就被人从后面敲晕了。




  问他为什么周末来学校,他眼神飘了一下,说道:“来...见一个人。”




  “谁?”




  “一位同学,茨木童子。”




  酒吞眯了下眼睛,现在已经接近11点,茨木是下午三点半左右离开的,还真对得上。




  于是他直接给茨木打了过去,他似乎已经睡了,响了几声才接起来:“喂?”




  “你今天下午约了人?”




  茨木那边似乎喝了口水,然后回答:“是,隔壁班一富二代,姓关口。心思不太正,天天想着追我,是个基佬。但是平日里挺照顾,总去餐厅捧场,我也没办法。不过被放鸽子了,说好的四点,我等到六点都没来,试卷都做完两套了,啧。”




  茨木大概不知道周围这么多人听着,语气是和酒吞独处时候的语气,十分随便,且带着些恶劣。酒吞也知道茨木并不像外人看到的那么乖,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别的看法,毕竟茨木这样的出身,整天装模作样一些才能过得更好。




  这位关口少爷看起来颇为尴尬,自己挠了挠鼻尖,然后被他的父亲狠狠甩了个巴掌。清脆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停车场回荡,茨木显然也听到了,问道:“什么声音?”




  “没事,你睡吧。”说完就压了电话。




  真是色令智昏,酒吞瞥了一眼这位少爷,冷笑了一声。这边没事了,那边还有罪犯等着他去查,免不了又是一顿通宵加班。




  4




  隔天周一,关口就肿着脸来跟茨木道歉,在楼梯拐角,他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之前是我冲动了。其实你真的很好,我很喜欢你,但是...那个,不是那种喜欢,我以后还是会结婚的...”




  茨木挑了一下眉,点了点头,然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加油啊。”




  二人分开,茨木松了口气,回去上课。




  三天后,酒吞就抓到了这几个绑架的沙比,三个人大张旗鼓的去银行兑换美金,本以为要了美金是准备出国,这几天海关那边差的很严,谁知道是银行先有了消息。真是...前后风格很不相符啊...




  而后来的交代也证实了这件事:“计划是有人给定好的,其中二十万美元已经被他拿走了,我们又不出国,拿着美元只能去银行兑换了...”




  “计划是谁定的?你们如何联系?”




  “不知道,都是电话和短信,电话每次都不一样,看着应该是公共电话那个样子。只不过有一点没定好,我们被要求从周日晚上潜伏在行车场内,等周一的时候趁早把这个少爷打晕带走,然后混在早晨送学生的车辆中离开,但是没想到他周日下午就来了,我们就做主把人打晕了,但是那时候学校里没人,带人出去会很显眼,就打算在学校里停留一夜隔天再混出去。但是五点左右吧,那个人给我们打了电话,就把情况给他说了,他让我们当时就发送短信,之后把人绑好,赶往地铁站,趁着下班高峰期进行交易。”




  “钱是怎么拿走的?”




  “我们在地铁站外面的一个公园等候,钱怎么拿到的我们也不清楚。”




  监控里那个人就是幕后主使了,案件陷入僵局,通过通话记录查看,相应的公共电话亭在打电话的时间里都没人过去,应该是通过某种手段接到了公共电话的线路上打的电话,地铁站的维护地区有监控,而监控显示,在地铁到达终点站之后,除了工作人员没人进去过,工作人员也都没动过那个包。而地铁转过方向之后,在迎接新的乘客之前,地铁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他一开始就在地铁上,从没下去过。




  什么时候上的车,不得而知,藏身的应该是最后一节车厢最后面的消防器材室,这里需要特定形状的工具进行开启,类似螺丝刀,很多员工都有。




  时间线缕顺了,5点接到短信,6点十分放了袋子上车,警察暗中跟上去,全程每人动,消防器材室也没打开过,那他肯定是在车里藏了很久,五点多一些就上车等着,哪怕是出了意外,需要提前一天进行计划,都有条不紊的完成了,最后推了几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炮灰出来,他自己拿着20万美金去潇洒。




  酒吞笑了出来,点了根烟,真是个有趣的对手。




  案子没了后续,三人锒铛入狱,算是结了一半,而另一半,只能等着了,或许就成了一个悬案。




  茨木在餐厅工作的颇为愉快,除去工作时间,还在跟店里来打工的音乐系学生学习弹钢琴。再加上一直在提前进行大学的课程学习,他整天都在奔波,每周只有周日和酒吞匆匆见一面,收拾房间,做午饭,准备好晚饭给他,时间有空余就做一些防得住的甜品或者饮料喝其他东西放好,半下午就离开去该干嘛干嘛了。




  被茨木缠了两三年,忽然间变成这样让他十分不舒坦,过了好几个月才渐渐适应。茨木依旧是想着做警察,这事儿让酒吞颇为自豪,他坚持着年少的梦想,热情又坚定地向梦想走去。而这个孩子,几乎是自己带出来的,他聪明又勤快,情商高,惹人喜爱,除开那些不足挂齿的小恶劣,喜欢装模作样的小癖好,几乎是个完美的人。




  令人心满意足的感觉,颇为骄傲呢。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在酒吞换了大衣的第二天,他收到了茨木的邀请:“后天你生日,可以请你吃饭么?我已经在打工的餐厅定了个位置,可以赏个脸么?”




  酒吞笑了出来,说道:“怎么像是追求女孩子似得?行,几点?”




  茨木的语气瞬间欢快了起来:“六点半,可以吧?你想吃什么?我可以让后厨提前准备材料!要是想的话,我给你提前做好,你来吃就好啦!”




  酒吞无奈的安抚他:“不用,吃什么再说吧,你想吃什么提前去说也行。我会准时到的。”




  茨木自己做了蛋糕来,蛋糕不大,只有六寸,经理也给了优待,把他们安排在窗户边的位置。茨木送给酒吞一条围巾,价格昂贵的奢侈品牌,这让酒吞有些不满意,虽然知道他现在打工赚的还不少,但是也不能这么浪费,一边等着上菜,一边教育了一番,但是到底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只是再三叮嘱:“就这一次!”




  茨木乖乖点了头,吃饭,切蛋糕一起吃,然后茨木还去弹了一曲。他弹得并不太好,磕磕绊绊的,总要他身边的那位小姑娘给他补充一下,或者提醒,但是他只要回过头看到酒吞还在看他,就会心满意足也不怕丢人的继续弹琴。




  餐厅里大部分都是熟客,也没有人笑话他,等他弹完了还给了一波掌声,茨木的脸都涨红了。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得到了酒吞的夸赞:“不错啊,两只手都能弹琴了?再练练肯定会更好的。”




  茨木犹豫了一下,很认真的问他:“我做的好不好?”




  “好,很好。”




  “那你喜欢我么?”他的表情很认真,金色的眼睛像是一道阳光,无所畏惧的向前行进,没有什么阻挡的了他。




  酒吞又插了一块蛋糕,眯了眯眼睛,装作没听懂他意思,回答:“喜欢啊,很喜欢。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孩子了,更何况还是我带大的。”




  茨木咽了口口水,也叉了一块蛋糕,傲慢又肯定的说:“随你怎么说,或许你觉得我还小,但是等过个几年你就不能用这个理由打发我了。我会得到一切我想要的,什么都是。”




  酒吞笑了一下,只觉得这是他孩子气的宣言,并没有放在心上。




  5




  茨木对于酒吞的敷衍自然是十分的不满,但是他也不能说,只能憋着,气得快要爆炸,跟酒吞分别后,就开始破坏公物,把福利院路口处的一棵树都踹断了才缓过一口气。




  但是之后不久他就没空想这些有的没的了,酒吞开始追求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人,据说是跟同事逛街被抢了包,然后恰好被路过的酒吞看到,追到了贼,报了警,送了妹子去警局做了个笔录,然后还一起吃了饭。




  标准的英雄救美,可惜美没喜欢上英雄,英雄自己开始惦记着倒贴了。茨木气了个半死,这些年酒吞当然会解决个人问题,他也知道酒吞偶尔会去酒吧什么的地方找乐子,可是这样大张旗鼓的追什么人还是头一次。




  茨木气得脸都白了,转头就去研究这个女人。红叶,去年刚大学毕业,现在正在一家外企做会计,年轻漂亮,性格也是温柔又活泼,相当受人欢迎。




  西川良吸了一口烟,耐心的等他看完,然后问他:“你这是干嘛?看上这位小姐了?”




  茨木搓了搓手指,西川递给他一根烟,然后对着头给他点着。




  “嗯,我在意的人看上了,心里不舒坦。”




  西川良笑的气都喘不上来了,笑完了问他:“你真喜欢上那警察了?”




  茨木抽着烟没说话。




  西川良已经抽完了,碾灭了烟头,语重心长的说:“你看你,上着好学校,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周围人也都是富二代,将来肯定有好前程,何必在这个老男人身上吊死呢?以后别说比你大十二岁,比你小十二岁的都不是问题。”




  眼看着茨木不为所动,西川良也只能叹口气。




  “我知道,不过人嘛,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还有听我的,现在好好念书,无论高低,你得混个大学文凭。”




  “切,知道啦。婆婆妈妈...”




  “还有,上次立了功属于侥幸,但是疑点多得很,经不住查,现在远离你那银海会才行,上周东边有三家店被查了,都是因为毒品。真的出了事儿,咱俩都得折进去。”




  西川良有些不乐意,但是茨木从没出过错。三年前因为茨木发现了他送去了医院,事后去道谢的时候开始渐渐熟悉。这些年私下里一直有联系,茨木脑瓜子好使,帮着西川想了不少主意,而现在西川还在念高中,已经在本地颇有威望的一个黑道组织里面有了一席之地。




  最大的功劳,就是几个月前给组里的老大通过不知道什么方式换来的20万美金了。人是西川给茨木悄悄推荐的,后来的联络和拿钱是茨木和西川一起干的,被三个蠢货说成“意外”的周日,也是提前设定好的。茨木拿了改线的小玩意儿去打电话指挥,西川下午四点半多一点就已经在地铁里面藏着了。




  幕后的人有两个,而其中一个还跟被害人有过接触,本着灯下黑的原则,可谓是十分嚣张,且结果喜人。




  西川肯定舍不得远超同龄人甚至一部分上一代人的成就,可是他也明白,这不是一条能走到最后的路,可他又不是学习的料,茨木要求的大学学历已经让他伤透了脑筋。




  “还有,做好了决定,跟我说一声,我帮你彻底脱出来。”




  西川来了兴趣,问道:“怎么做?”




  “把消息递给警察,与此同时你去跟会里的会计通风,让他先走。对他只有一个要求,闭好嘴。他要是知恩图报,以后被抓了也不会把这最初的二十万的来源捅出去,如果他胆小怕事,那就...”




  西川舔了舔嘴,明显害怕了。他慌乱的转了一圈眼睛,用手比了一下脖子。




  茨木摇了摇头:“会计一离开你就去跟你老大说。这期间起码有一个小时可以操作,会计你就不用担心了。”




  “那会长?”




  “他不会说,罪名够多了,只要没查到,他不会提这来路不明的钱,不然还要加个洗钱的罪名。”




  西川深呼吸了几下,拍了拍茨木的肩膀,跟他点了一下头,走出了这个小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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